龍薩大圓滿

教法開示集


金剛歌
無生,却不斷地連續著,非來亦非去,無所不在。
無上之法,不變之空,不可名狀,自然自解脫。
徹底無礙之狀態,從最起始既已存在,自生,無方所,無惡物可拒......

紮能量、若巴能量、當能量和心性直指

紮能量、若巴能量、當能量和心性直指

內容摘要:在大圓滿教法中,很重要的就是我們說的直指,也就是發現我們本性的經驗。“紮”就是能量,我們使用這樣的方法生起一些經驗,使用這種方法跟上師一起修,來發現這種經驗。我已經給你們講過大圓滿的原則要領超越語言解釋的,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經驗發現它。任何的這種經驗,這種叫“紮”的能量,這是大圓滿的方式,對於金剛乘和其他教法來說不存在這樣的講法。

翻    譯:TheVoidOne-無央
文字整理:天馬行空
中文校對:當下泥士
英漢校對:LOBAYI
編    輯:修樂
審    定:TheVoidOne-無央

在大圓滿教法中,很重要的就是我們說的直指。直指的另外一個名字叫“日巴紮旺”。“日巴”的意思就是明覺,也就是發現我們本性的經驗,“紮”就是能量,我們使用這樣的方法來生起一些經驗,使用這種方法跟上師一起修,來發現這種經驗。我已經給你們講過大圓滿的原則要領超越語言解釋的,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經驗發現它。任何的這種經驗,這種叫“紮”的能量,這是大圓滿的方式,對於金剛乘和其他教法來說不存在這樣的講法。
紮、若巴、當三種能量
大圓滿的文本中提到能量的時候使用的詞彙是“圖傑”。佛教的傳統當中,“圖傑”(tugje)通常指的是“慈悲心”,但是在這裡並不指的是慈悲心,而指的是三種本初潛能的顯現,這三種能量分別叫作“紮”、“若巴”、“當”,是三種不同能量的顯現形式。

“紮”能量的顯現就好比主客對立的方式,很多時候,直指時利用的就是這樣一些經驗。

“若巴”能量是使用心意的時候的一種能量顯現,尤其是所有金剛乘轉化道修持的情況下。金剛乘裡並沒有解釋“若巴”能量,但我們要明白,大圓滿裡講金剛乘的修持是“若巴”能量的顯現。“若巴”比如說我們在我們所在層面在修生起次第和圓滿次第,修法的時候也許是閉上眼睛,沒有往外看。因為往外看的時候會看到一些不淨相,你的內心當時是在做一些淨相的觀想,比如壇城等等。這是心意層面的觀想境的構築,由此我們也可以證得生圓次第。同樣,自身的存在顯現為本尊,一切都是在內在進行的而非外在,鏡子裡會有不同的反射的影像,不同的大小、顏色、形狀等的顯現,但一切都是在鏡子裡面呈現,而不是外在發生。這是這種能量發展顯現的能力。

很有意思的一個例子是:我們修學顯宗的時候,大乘裡有中觀、瑜伽行也就是唯識的兩個系統。瑜伽行裡講“三界唯心”,就是說一切唯心造,這是佛經裡所講的。有的人會說:“大圓滿教法和瑜伽行的講法很像。”但是在大圓滿教法裡並未說一切都是由心造的,而是說一切主客境相都是心的對境,是心的“若巴”能量,就好像能使鏡子中顯現的影像。你不能說是鏡子創造了影像,鏡子不能創造影像,同樣在這個層面裡顯現出來的都是“若巴”,所以說大圓滿和瑜伽行在這點上的講述是很不同的,這是大圓滿另外一個關於能量的講解。

還有一種叫作“當”的能量。如果你處於禪觀的狀態,此時此刻沒有被任何東西所局限。比如說,在你面前有一位佛陀或者有一群豬,對你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,因為你處在禪觀的狀態;如果你處於時空的狀態下當然就不同。有一些格魯派的格西寫了一本書來否定大圓滿,書中說大圓滿教法不究竟,因為大圓滿教法裡面說佛陀的顯現和豬的顯現沒有任何分別。這就表示他們沒有尊重相對層面的狀況,這說明他們完全沒有領悟我們所謂的禪觀狀態是怎樣的。當然,我們在時空的這種業力的情況下,沒有人會說豬和佛陀沒有區別。這樣的能量顯現形式就叫作“當”能量。

比如你沒有任何的概念,你處於禪觀的狀態,但是當其他人看見你時,他們不能處於不二的狀態,還是處於業力的狀態。那麼“當”(dang)能量怎樣比喻它呢?我們用水晶球比喻它。水晶球是純淨清晰透明的,沒有任何雜質,其顯現取決於它所處的環境。如果你把它放在藍光下,它就呈現藍色,但實際上它本身沒有任何的顏色,這就是關於禪觀的比喻。人們會有不同的判斷分別,這樣的顯現形式就叫作“當”能量。

這三種能量“紮”、“若巴”、“當”,就是三種本初能量的顯現形式。這是大圓滿的方式裡面三種本初能量的顯現方式。
心性直指方式很多
這樣你們就知道什麼是“紮”能量。我們會使用任何的“紮”能量,即使它顯現為主客對立的形式。我們使用這種方式直指,發現我們真正的本性。“紮旺”在大圓滿教法當中指的是這種直指,這在大圓滿教法裡是不可或缺的。但大圓滿的方式並不是像金剛乘那樣必須是灌頂這一種,這取決於不同的上師和弟子。如果上師有這樣的知識經驗,他就總是會給弟子直指,但是如果弟子沒有這樣的知識經驗,他甚至不知道上師是在直指。

在我最初見我的上師蔣秋多傑的時候,我對上師有很強的信心,因為我做過一個很有意思的夢:在夢中我遇到了這位上師,我確信他是一位殊勝的上師。後來我遇見上師的時候,我確信毫不懷疑他是一位重要的上師,我需要從那裡獲得指導。

但是,當時我並不瞭解什麼是教法的精髓。按照一般藏人的思維方式,我覺得我需要接受一個灌頂,因為通常在我們接受金剛乘一個重要的灌頂之後,就會覺得這位上師是自己的根本上師。我跟上師最初在一起一個多月,都沒有得到這樣的灌頂。根據我的經驗,當我見其他上師的時候,每天都會得到一些教法,但是我這位上師蔣秋多傑當時並未給我任何教法,他只是說:“你學了藏醫,這很好,應該去做點兒什麼。”我也很高興能夠做藏醫的工作,但我去那裡並不是這個目的。

這樣差不多過去一個多月,我想:時間這麼久了,我該怎麼辦呢?有一天我請求上師:“我來您這裡是為了獲得一些重要的教法,請您給我一個灌頂吧!”我當時覺得灌頂是最重要的事情,但他回答說:“你不需要獲得灌頂。”然後我就在想:為什麼自己不需要灌頂呢?也許上師這樣跟我說,是因為之前我在其他上師那裡獲得很多灌頂,所以我想也許他指的是這個意思,但我對此並不確信。於是我問上師:“為什麼?”他說:“當你到達這裡的第一天,我已經給了你灌頂。”我問他:“是怎麼給我這個灌頂的?”他說:“你到達的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個夢,通過一個水晶球的觀想,已經給了你一個身語意的灌頂。”我說:“這只是您的夢,對我而言並沒有意義,請您一定給我一個灌頂,這是我來這裡的目的。”我一再堅持,他終於答應給我一個灌頂。

那是藏曆的六月,過了幾天就是初十蓮師日,六月的蓮師日我們認為是最重要的,他就答應那天給予我灌頂。我非常高興,上師說:“你應該做好準備。”我去找了他最得意的弟子,也是灌頂方面的一個專家來幫我準備。

到那一天,他給了我那個灌頂,花了一整天時間。很顯然,他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,不像一些喇嘛很擅長灌頂。他給了我他的一個伏藏——靜忿百尊,這並不是一個很難的灌頂。之後我修過這個法後,也會給我的弟子這個灌頂,如果人不多,我一個小時就能完成這個灌頂,最多兩個小時。但是上師給我這個灌頂卻花了一整天。儘管是他自己的伏藏,但有些字他不認識,旁邊有弟子説明他,顯然他是一位高等的修行者,但並非一位學者。比如說在“欽白”也就是加持當中,我非常驚訝,這“欽白”裡面有說明:應該使用鈴杵和法鼓同時唱誦加持,就是說一手持鈴,一手持鼓然後一邊唱誦。但是他讀得非常慢,然後他會立刻拿著法鼓咚咚咚地敲,之後把它放下,然後再去讀,看到要用法鼓了再去拿法鼓,然後又搖鈴,再然後又把鈴放回去又再去讀。他就這樣用法鼓和法鈴。後來該唱誦了,他試圖去唱誦,顯然他在這方面還不是很擅長,有時候讀不出字母,就問旁邊的弟子阿庫:“這裡是說什麼呢?”於是這個灌頂持續了一整天。

我非常吃驚,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上師。當然我也明白最重要的不是他要有這方面的知識,而是要有經驗,我確信他有高等的經驗。當我們完成這個灌頂的時候,差不多天已經黑了。“我們得做會供了”他的弟子說:“現在我們趕快做個會供吧。”他在那裡待著,我們迅速地唱誦,做了會供,全部都結束了。

我就非常開心,感謝上師說:“今天接受了真正的灌頂,我非常高興!謝謝上師!真的感謝您!現在天已經黑了,我該回家了。”然後我站起來。他說:“你在幹嘛?”“非常感謝!我領受了教法,我很高興,現在我要回家了。”我說道。他卻說:“坐下!我們什麼都還沒開始作呢!”我非常驚訝,什麼叫什麼都沒開始做呢?他一整天都在灌頂啊?儘管吃驚,但我和我父親還是坐了下來。旁邊有個年輕的比丘在給他服侍,上師對他說:“這裡不用你啦!你可以離開了,走的時候把門關上。”房子裡就只剩下了上師和我們父子倆。

他開始講話,並不是一種正式的傳法,而是像講話一樣。比如他說:“你們都知道什麼是‘見’。”我說:“是的,我學過‘見修行’。是這樣的……”但是他說:“‘見’不是那樣的,‘見’應該是這樣的。”然後他打了一個比方,他說:“如果你有一副眼鏡,就算是副非常厲害的眼鏡,你甚至能用它看到你面前很細微的東西,但這並非你應該追求的‘見’。”因為通常我們提到見解的時候,都習慣說這是我們教派的見地,並且寫書來否定其他的見。他說:“大圓滿真正的‘見’,應該在你的內部發現,而不是向外去看,不是思維判斷分別。當你觀察自身的時候,首先你會發現自己的局限。”這是打了一個比方,他是這樣開始開示的,講了幾個小時。

最後他講解了怎樣發現我們真正的本性。他說大圓滿不是一本書,不是其他任何的東西,而是我們真正的本性。它不是通過判斷思維分別來發現大圓滿的狀態,而是通過具體的方法來發現的。

他說:“當我們自我觀察的時候,就如同照鏡子一樣,鏡子不是用來往外看,而是用來觀察自己的,所以簡而言之,就是應該區分眼鏡和鏡子的分別。他慢慢地講,我終於明白他試圖傳達什麼,當然最後他也給予了直指,我終於明白了大圓滿原來是這樣子的,我們需要發現自己真正的本性。當他完成了這個直指的時候,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大圓滿。當我瞭解什麼是大圓滿的時候,我也明白了所有教法的價值。這是一個例子。

直指在大圓滿教法當中非常重要。但是這個方法取決於不同的上師怎麼樣去使用。後來我就明白了:我每天見到上師,上師講的話都與教法有關。而在我接受這個直指之前,我覺得他什麼教法都沒傳。這是一個例子,大圓滿應該這樣去領悟。

有一次我在尼泊爾,祖古烏金仁波切邀請我在他家裡待一個星期。之後我們開了一個大圓滿法會,這個法會有許多西方人參加,當時烏金祖古仁波切去了加德滿都,然後我就對他說:“請您給我和我的弟子以及所有人傳一天的大圓滿法。”他同意了。

有一天晚上,我們去了他的寺廟。他給所有弟子講了什麼是大圓滿的基道果,他說:“大圓滿中最重要的,就是發現我們自己的‘蓋齊美日巴’,也就是‘當下覺性’。”然後他用他的手猛擊桌子,就這樣發現明覺。他並未說他要給弟子直指。這就是一個例子,我瞭解了大圓滿之後,明白這也是一種直指。

我的很多弟子也明白了:在大圓滿的直指中有很多方式。有時候用比較正式的方法,有的時候會用一根孔雀毛或水晶球,這是讓我們領悟什麼是“嘎達”和“隴竹”。“嘎達”就是說我們的本性自本初以來就是純淨的,它還具備無盡的潛能,這就好比孔雀毛上的明點。為什麼用孔雀毛?因為它是自然的產物。同樣我們的本性當中圓滿具足了這種本性,並非我們造作出來的。因此簡單地說,什麼是大圓滿?大圓滿就是嘎達和隴竹的不二,也就是本來清淨和本自圓滿的不二。“不二”的意思是“並非由個體合併而成”,這樣你們就知道什麼是不二了。如果我們去判斷分別的話,就成了孔雀毛是一回事,水晶球是另外一回事。不二意味著超越了時空,這樣我們才能發現本性。

所以大圓滿的原則是以這樣的方式來進行。直指或引導的方式,有的時候非常簡單,比如上師告訴一位弟子:去窗戶那邊把椅子搬過來。這不是一種教法,只是上師告訴弟子去那邊拿把椅子。弟子明白這個指示並且照做,毫無疑惑他要去拿這把椅子。當他心安理得地去拿椅子的時候,上師突然說:“停!”這樣就打斷了他的念頭,這時明覺就會顯現,這也是一種直指。

——摘自2014年10月2日中國龍薩大圓滿根本灌頂法會第三場P2-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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